在拯救中迷失的挪威森林
这个题目不太好,是我们迷失在森林里,还是森林迷失了?抑或是导演、演员、作者、编者。都无关紧要。无论读书还是看影片,一只冰冷却充满魔力的手,引着我们回到年轻时代必经的旁徨、恐惧、摸索、迷惑的表徵,是最重要的。老早就听说陈英雄要拍《挪威的森林》,并且得到了村上春树的许可,心中有了几许期待。这种期待有点像你认识了一个人很久,只闻其声,未曾谋面,一种感觉早已笼着你,见,或许更多是为了证实,她是否是在你心中的模样。
得到了碟片,没有看,因为忙碌,或许是为了把最甜美的那颗糖果放在最后品尝,谁知道呢,反正好几天没动它,一直放着茶几底层的隔板上,透过玻璃能看到它。
后来被人催促着写一篇关于它的感受,才百味杂陈得,将它移到桌面上,拆开包装纸。有点像直子说的:我还没准备好,是被人推着到了二十岁的。喜欢的电影一直保持着看碟片的习惯,就像在这个通讯便捷的年代,回想鸿雁传锦书的美好期待。
当听到他说“我想要讲一个好故事,但是毫无疑问,它首先是个爱情故事”时,我就彻底失望了。村上春树的作品充满了隐喻和意象,把它作为一个故事来讲,就注定了失败的结局。其实,你还能要求更多?村上春树的作品改编鲜有成功。
第一次读村上的作品是在太行余脉南麓的豫北小城念大二,雨季,总是湿润阴沉。刚刚的年纪,刚刚好的心情,刚刚好的天气。
他把可原谅的率真、大胆、肆无忌惮地把内心所爱、所要、所憎、所恨的不扣修饰宣诸于口。村上春树笔下的主角们都是年轻的|他们不愿意长大,认为长人是不可思议的,长大是在完全没有准备下,被死拉硬挤出来的。象直子甚至羡慕已死的人的永远青春。
正如同在都市日益缩小的生活空间和人与人却逐渐疏离的对比一样,村上把那些纯美的灵魂放进世俗欲望大背景中,让我们更真切体味到,“世界处处是驴子粪”。
陈英雄唯一做得不错的,就是把那些青春以至于还未曾饱满的裸体,描写得如同烫在青花瓷的春宫,让人不动半点邪念。
岛国民族的房间总是狭小,在这样的空间里做爱,会像母鸡下蛋躲在隐蔽处一样,让人感到踏实。这也是我所喜欢的。
他会在“令我惊讶于一个如此失去生命活力的男人,居然还有胡子照常生长”这样的生活表象中迷失。
我们总是无法理解与我们不同方式生活着的人,就像一个把性爱做了“性爱性爱,先性后爱”解读的人。无法理解渡边之爱,“倘若我一辈子都不湿。一辈子都不能做爱,你还会水远爱我么?你能永远忍受只有手和嘴唇的性爱么?抑或你跟别的女人来解决性问题?”
我也总会有类似的感受,用了整个冬天的手套,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不见了,乌黑的牛皮谈不上美观,却十分保暖,所有有些不舍,或许在什么时候,它又会自己出现,也永远的消失,谁知道呢?身体的某些部位,总是有莫名的伤口,划伤或擦伤,当时只是肿胀,有的也流了许多血,也早已不记得,对于疼痛,如同对爱的感受,总是没多少记忆。只是当你偶尔看到皮肤表层那些不规则的与周围颜色不一样的疤痕时,才记起这里曾经受过伤。
这种回忆让我们眩晕,如同在溶洞里走了一遭,又站在初夏的阳光里,明晃晃的光亮,我们短暂或长久的失忆了。
俱乐部在这个城市最繁华的中心商城的顶层,在两节课的间隙,我总是会靠在正面玻璃墙前的栏杆上,看下面的熙攘。一家三毛发艺,总有人顶着杂乱的头发进去,然后容光焕发的出来,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是改变了容貌,还是改变了心情?一家JEEP的专卖,三三两两的人进去,出来时有的大包小包,有的两手仍空空如也,衣服或许不是必需得,寻找更是兴致所在。再旁边的店的招牌总是换来换去,快餐、珠宝、皮鞋……谁知道哪个合它的口味,这让我想起参加晚宴即将出门的女人。
用村上春树的语言结尾:周围的人早已跑到前方,只有我和我的时间在泥泞中拖沓看爬来爬去。 尽管影片中常常出现大片大片的绿色场景,却不能让人的心情轻松起来。印象最深的几个记忆点之一是绿子知道渡边喜欢一个人旅行时问:“你喜欢孤独?”渡边:“谁喜欢孤独啊,只是不想勉强交朋友罢了,免得徒生失望。”可见,木月、直子对渡边产生的负面影响已经很深。
直子因无法从对木月爱依赖中走出来而自杀。面对同样抓不住的爱,渡边痛楚但却坚强:“失去爱人的悲痛是无法治愈的,无论通过任何哲理、真诚、坚韧抑或柔情,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从这悲痛中挣脱出来,但,即便是领略这道理,面对继之而来的悲痛,我们仍然依旧无力。”很高兴,绿子与渡边最终走到了一起。
“死并非生的对立面,死潜伏在我们生之中。”无论是原著作者村上春树还是导演陈英雄,要告诉我们的是那些抓不住的并没有遗失,而是依旧在我们心中,但我们却一定要如渡边一样即便是无奈、无力也依然要坚强的去面对之后的那些未知。 回复 2# 害怕请客
是的,他努力在讲一件事情,拒绝是因为害怕被伤害。这种状态被网络达人提炼,并放在了各种签名里。
无论读书还是做事,我们都如同盲人摸象,事实上,世界上所有的人都在做这件事情,无论布衣还是鸿儒,再聪慧,也只能管中窥豹。我们只会对自己感兴趣的那部分无限放大。
一千个人眼中有一千个哈姆雷特,是有道理的。 记忆这玩意儿真是不可思议。当我身历其境时,我是一点儿也不去留意那风景。当时我并不觉得它会让人留下深刻的印象,也绝没料到在十八年后,我可能将那一草一木记得这么清楚。老实说,那时候的我根本不在意什么风景。我只关心我自己,关心走在我身旁的这个美人,关心我和她之间的关系,然后再回头来关心自己。不管见到什么、感受到什么、想到什么,结果总会像飞镖一样,又飞到自己这一边来,当时正是这样一个时代。再说,我那时又在谈恋爱,那场恋爱谈得也着实辛苦。我根本就没有气力再去留意周遭的风景。
然而,现在率先浮现在我的脑海里的,却是那一片草原风光。草香、挟着些微寒意的风、山的线、狗吠声,率先浮现的正是这些,清清楚楚地。也因为实在太清楚了,让人觉得彷佛只要一伸手,便能用手指将它们一一描绘出来。但草原上不见人影。一个人也没有。没有直子,也没有我。我不知道我们究竟上哪儿去了。为什么会突然发生这种事呢?曾经那么在意的,还看她、我、我的世界,究竟都上哪儿去了?对了,我现在甚至无法立即记忆起直子的脸来,我能想到的,就是一幕不见人影的背景而已。
当然,只要肯花时间我还是可以忆起她的脸。小小的冰冷的手、一头触感柔顺光滑的长发、软而圆的耳垂、耳垂下方一颗小小的痣、冬天里常穿的那件骆驼牌外套、老爱凝视对方的双眼发问的怪癖、有事没事便发颤的嗓音(就像是站在刮着强风的山坡上说话一样),把这些印象统统集合起来的话,她的脸便自然而然地显现出来了。最先显现出的是她的侧脸。这大约是因为我和直子总是并肩走在一块的关系罢。所以先让我忆起的常是她的侧脸。然后,她会转向我这边,轻轻地笑着,微微地歪着头开始说话,一边凝视着我的眼睛。彷佛要在清澈的泉底寻找一晃而过的小鱼似的。
不过,我得花上一段时间才能如此这般地忆起直子的脸。而且,随着岁月的消逝,时间花得愈来愈长,尽管很叫人感到悲哀,但却是千真万确。最初只要五秒钟我便能想起来的,渐渐地变成十秒、三十秒,然后是一分钟。就像是黄昏时的黑影,愈拉愈长。最后大概就会被黑暗给吞噬了罢?是的,我的记忆确实是和直子离得愈来愈远了,正如我和过去的我离得愈来愈远一般。只有那风景、那十月的草原风景,就像电影里象徵的画面,不断地在我脑海中浮现。那风景执拗地"踢"着我脑中的某一个部分。喂!起来吧!我还在这儿哩!起来吧!起来了解一下我为什么还在这儿的理由吧!不痛!一点儿都不痛!只是每一脚便会有回音。但恐怕过不了多久回音也会消失吧?正如所有一切已然消失了一般。然而,在这汉堡机场的路福特汉札(Lufthansa航空公司名)的飞机里,它们比往常更长时间地、更强烈地打着我的头。起来吧!起来了解吧!所以,我才写了这篇小说。因为我是那种一旦有什么事,不把它写成文字的话,便无法清楚地理解它的人。 差点把你和夜子锅给混淆了,这是离好象拜读的你第二篇关于电影的评论
记忆的纹理似乎总会随着时间的变更而慢慢加深,那些残存在内心深处的记忆或许在某一个瞬间会被一场电影,一首歌。一本书。。。莫名地跃出,疼痛,美好,灼热着我们每一个神经,记忆的空间见证了我们生命中的每一个存在,一旦触动它的密码,它将如潮水般涌来,浸泡你,柔软你,感动你,甚至灼痛你。。
有时候我很喜欢坐在路边栏杆的石头上,细看来往穿梭的人群,或喜或怒或哀或淡,似乎在这穿流的人海中看到了人生的五味,感受着不同表情所传达的信息,平静中体会着我与尘世的因缘。这份平淡却也是种难能可贵的修行啊,哈哈
文中有个错别字,长大写成了长人,长人是不可思议的,嘿嘿 回复 5# 离殇
哈,那是你没有细看,细看了你会发现错可不止这一处。。。
看过你几个回帖,偷偷跟你说一声:离殇,我喜欢你置身物外的思想和柔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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