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朋友是怎样的? 【转】
曾经读过这样一则故事:
宋代有个叫廉之如的,因应试不第隐居于青山绿水间。他房前栽花,屋后种菜,庭植细柳,家藏万卷。每有亲友来访,出入其门,必携一身清香。
一天,廉之如远赴江阴探访故友罗贤为。刚近故友家门,故友正为廉之如开门而来。廉惊问:“我没捎信给你,你怎么知道我来了?”罗笑如春晓,答曰:“远闻其香,而知君至矣!”
后来,罗贤为隐而复出,入朝为官。廉之如得知此事,一纸书信,与其绝交:“后不再访,恐余之清馨为浊世所污!”随后,两人形同陌路,不相往来。
十年后,罗贤为已官拜二品,权倾朝野,名闻天下。而廉之如却因早年的一桩诗案下了大狱,择日问斩。行刑之日,廉之如央监斩官稍缓片刻。鉴于廉之如的名望,监斩官允了他,虽不知他争这须臾之命有何意义。不一会儿,一骑快马飞奔而来,来者正是罗贤为。廉之如见罗到来,笑如朝露,说:“知君必来相送,故乞命片刻以待!”罗诧问:“何知吾来?”廉说:“君身亦有清馨耳!”因为罗贤为为官期间,刚正不阿,口碑远播,深得百姓拥戴。廉之如为此悔之不迭,临死前想见罗一面,但自知直接提出要见罗贤为,就像徒步登天一样,是根本不现实的,而凭直觉,罗必来送行,所以乞求缓斩片刻。
如今,我们许多人将“朋友”二字常挂嘴边,不管对方是什么人,只要有一面之缘,就成了朋友,而且,朋友多得就像秋后林子里的落叶,遍地皆是。也正因如此,“朋友”也就廉价得如同敝履!若较之廉罗之为,真正称得上朋友的,还有几个?
真正的朋友,心有灵犀,与酒肉无关,与利益无关,不分高低贵贱,没有时空阻隔,是一种纯粹的心灵的默契,是性情的相投,是灵魂的依附,是心与心的相通相融、相知相识、相交相接,一如日月之行,无论风云变幻,终不减其辉映。
真正的朋友,无须相从过密,不用推杯换盏,没有繁文缛节,没有利益交换,彼此之间无欲无求,决然不是方榫头圆榫眼的生硬相合。
真正的朋友,一杯清水,一句口信,甚至一个念头,便可身心相托。
真正的朋友,是美好人格的际遇,如花开一般自然,如晨露接纳朝阳一般磊落。
真正的朋友,相知如镜!
曾有一位先贤建房子时,有人说他朋友多,客厅设计太窄。先贤说,真正的朋友,贵精而不贵多。说得也是,追腥逐臭之徒,即使盈门,也不过平添腥臭罢了;鸡鸣狗盗之辈,即使充栋,又有何益?
想当年,俞伯牙老先生于幽静的山林里,抚琴自赏,他心灵深处渴盼的,不就是相知的朋友么?幸亏钟子期意会了伯牙琴中的《高山流水》,才为后人留下了一段犹如高山流水般亘古不朽的佳话。遗憾的是,这样的朋友,只可遇,不可求。所以,得知子期仙去,伯牙断弦摔琴痛祭子期,而且,从此以后,不再弄琴。
然而,朋友是交来的,不是生来就有的。古时刘禹锡的交友方式是,“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而平凡如我辈者,攀附“鸿儒”未免有点奢侈,“往来”的,尽是一些“白丁”,因为,我辈亦“白丁”一个。但是,真正的朋友,我以为,是无所谓“鸿儒”,也无所谓“白丁”的。试想,俞伯牙何许人也?夸张一点说,“国家级乐师”!而钟子期者,山野砍柴之樵夫耳!
廉罗之为,以心相交,以神相通,自会超越世俗尘埃,远涉沧海桑田。而欲有廉罗之为者,首先得有“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的莲荷一般纯洁、正直的灵魂。
因为,真正的朋友,是一种高尚的人格魅力的感召,是两个灵魂同时飘香的体现。而灵魂的芬芳,是永恒的芬芳!
真正的朋友,一杯清水,一句口信,甚至一个念头,便可身心相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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