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嘲
岁月留痕，曾几何时一望无际沧桑的脸，突起接天的山梁，一对绿豆般的小眼鼓惑着两片发黄的叶子，在萧瑟的风里漫舞，荒凉的额头皱折如山沟，曾经茂密的草原，在这年的冬天死个精光。我可以出息成一头牛吗？爬过岁月缓缓升起的山坡，眼前总也走不完一座又一座的山冈。我停下来疲惫的脚步，看风卷云舒，月明星稀幽蓝的天，今宵流浪何方？我蜷缩在城市的牛栏里，思想——像个哲学家，绽放着灿烂但并不芬芳的花蕊，没有蝴蝶和蜂光顾我。有时候，我真的想哞哞地叫几声，酣畅淋漓、歇斯底里，用我温柔而富有磁性的声音引来更多的关切的目光。然而，西风总是不经意地在我的蹄子下滑落，行者急匆匆地走着他们自己的路，没有人愿意听一头老牛的歌子。我深知道牛族的语言没人听的懂，就连其他的牛也听不懂！我只好自己跟自己说话，自己跟自己的影子唱歌。累了，我盘起四肢思想、反刍自己的行为，沉淀自己的情感，咀嚼我金属般的理性。我几乎尝遍了周围所有山坡上、沟坎里的青草和花朵，苦的多，甜的少，但我还得吃，“牛以食为天”吗，“吃草才是硬道理”！我就是这么一个牛脾气。我吃了许多的草，竟然没有挤出一滴象样的牛奶，喔，忘了自己原来是一头可怜的公牛。既然不能下奶，那么我只有下地。你瞅瞅我这一身“牛排”，随便敲一敲我的肋骨，就能发出琴键的和声，可是从没有见过哪个国家让俺们牛举办过一次个人音乐会，作牛的悲哀！太重的体力活我是不能胜任的，也只好眼睁睁地看着年轻的牛拉着车子飞跑，并能吃上鲜嫩可口的草料。我吗慢腾腾地架着一辆破车，在主人小鞭子的敲打下向前爬着……我真的老了，似乎也没什吗可怕！当健壮的牛走上绞架，被人宰割的时候，我感到庆幸，我为自己剥不下二斤肉的驱壳感到骄傲！我会被抛弃在我小时侯散步的小河边，安详地死去，我有一种死亡来临的快乐和幸福！去吧，我的牛…… 2003.12.06 稿于黄河尾闾 {:1_489:}{:1_489:} slygr 发表于 2015-8-14 17:32{:1_474:}{:1_474:} 自嘲下的潜在无奈，悲悯，一头孤独的牛 玩地就是心跳 发表于 2015-8-20 09:06
自嘲下的潜在无奈，悲悯，一头孤独的牛
{:1_474:}{:1_474:} 我停下来疲惫的脚步，看风卷云舒，月明星稀幽蓝的天，今宵流浪何方？{:1_489:}{:1_4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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