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胜利报:★那时爱情★
那年冬天,一个星期天的早晨,天奇冷,雪奇大,风奇狂,一夜的大雪将天地变成了一个洁白的世界。雪停了,可风依旧冷冷地刮着。我们提前约好,这天要去他所在的采油队采访,但这样的天气,我有些担心。没想到,早上6点还不到,他居然推着自行车在我居住的小区楼下等我了。
这么早?他得几点往这里赶啊,因为他家离我这里至少有三公里的路程。
借着楼道的灯光,我看到他的眼镜片上满是冰碴。他摘下眼镜,哈着气,不停地擦着。他的头发湿漉漉的,好像还冒着热气。
我和他打了招呼。试探着问他,我们还去队上吗?
他有些吃惊地看着我,我有些不好意思了。就说这么大的雪,这么远的路,又这么难走,咋去啊?
这次轮到他不好意思了。他挠了挠头,憨憨地笑了,我肯定要去的。你呢?就别去了,刚上班不久,没吃过苦,大星期天的,在家休息吧,等天气好了路好走了坐车去。
他这么说,我觉着很没面子,他能去我为什么不能去?我很不服气,说什么也要去。
我不知道他高兴还是无奈。只听他说,你当真要去?这样吧,我在前面推着车子走,你在后面踩着我的脚印走,这样好走些。
于是,我们迎着北风,走着,皑皑白雪中,留下了一条长长的车辙印和两双不断重叠的脚印……
那时候,他是一个基层小队的队长,是全国能源工业劳模,是胜利油田“铁人式”职工、优秀**;我,刚上班一年,是一名基层的通讯员。
那天是1990年1月21日。
从那以后,我们相恋了。
那年的深秋,天高云淡,人的心情也如当时的天气格外晴朗。那天上午,和往常一样,我到单位上班,我的工作是负责看管污水泵的正常运转。
泵房的2#泵盘根漏了,污水不停地渗漏出来,为了将安全隐患消灭,我和师傅决定立即停泵加盘根。我们俩有点少,不过技术还是满熟练的,于是停泵、加盘根,我俩配合默契,很快就加好了。当2#再次转动起来的时候,虽然噪音很大,在我听来却比小夜曲还动听。随后,我们又给管线刷漆,给泵房打扫卫生。
干了一会,师傅突然问我,“平平,你不是明天旅游结婚吗?你忘了?快别干了,早点回去准备准备吧。”
怎么能忘了呢?结婚是一个女孩子一辈子的大事呀!但我还是坚持把工作做完。我说不急,等会他来接我。
等了很长时间,也没等到他,却等到他队上同事打来的电话。他让我自己先回他家,说采油厂正在他们队上开现场会,他在作经验介绍,可能很晚才能回来。
我本来想和他一起回他家的。无奈,只好自己坐公交车也就是油田最早的那种大通道,独自一人去婆家。
那天是1991年9月30日。
第二天,我们就旅游结婚去了。
那年的夏天,天奇热,温度奇高,我们孩子的预产期也就在那几天。那天早上,好像有预感,我对他说,你请个假吧,或许孩子今天就要生了呢。
他说,今天有口新井投产,是口大头井,得去看看,没事就回来。
那天,我也去上班了,上午一切平安无事。没想到中午时分突然感到不对劲。我一个人在家,心里非常害怕,这万一要生了咋办?那时候家里没有电话。
我匆忙拿起早已准备好的包裹,敲开对门郭姨、官叔家的门。人家正在吃饭,看到他们,我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一句话没说,郭姨就明白了。“是不是要生了?”我点点头,话更说不出来了。“你对象上班去了?”郭姨又问,我又点点头。
得知他不在家,郭姨夫妇顾不上吃饭,准备陪我去医院。
官叔到单位调度室找车并给他打电话,我和郭姨先往医院方向走。走了一会我就大汗淋漓,紧张得不行,越紧张越感到阵痛一阵紧似一阵。因为是正午,路上几乎没有车,万一生在路上怎么办?官叔还没找着车,我几乎走不动了。
郭姨也紧张得不得了。正当我们翘首盼望的时候,一辆黑色轿车从身后朝我们飞奔而来,我和郭姨连忙招手,示意司机停车,但轿车一点停的意思也没有,飞快地向前驶去,我的心一下子失落到极点。没想到,天无绝人之路,那辆车跑出去100多米后又倒了回来,我和郭姨喜出望外。司机说,他从后视镜里看到我是个孕妇才倒回来的,我和郭姨自然是千恩万谢。
我是中午12点住进病房的。整整一个下午,我被阵痛折磨得在走廊里走来走去。别的产妇都由丈夫陪着,哼唧着,撒着娇。只有我,是我的邻居陪着。郭姨握着我的手说,你要是疼得受不了了,就掐我的手吧。
这时,老天爷也来凑热闹,突然就狂风呼叫电闪雷鸣下起了大雨,我就在这隆隆的雷雨声中,一个人,咬着牙,忍着痛,在医院的走廊里走来走去……
经过5个小时的煎熬,伴随着一阵嘹亮的啼哭,儿子诞生了。
窗外,风歇雨止。
当他赶到医院的时候,儿子已经躺在我的身边睡着了。这个很少流泪的男人,看着熟睡中的儿子泪流满面。
那天是1992年7月21日。 郑重道一声,你辛苦了。。。 辛苦而又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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