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往昔情,绵绵故土心
(一)柿子树下掩映的朗朗书声田坝的村小坐落在古家寨那棵枝繁叶茂的大柿子树下,破旧的瓦房,和农家共用一个土坝,这就是我启蒙的学校。
八月的骄阳晒卷了柿子树叶。当我捧着浓浓油墨香味的教科书时,我根本不知道这些花花绿绿的东西今后能给我带来什么好处和转机。教我们的是王德友老先生,头发胡子全白了。也不知道他在这偏远的小村寨来回穿梭了多少年。
那时我舅舅读四年级,幺舅上三年级,唐家兄弟也和我一样。秋红总是欺负马家寨的同学,甚至爬到桌子上把同学的嘴巴扯得大大的,引得我们笑痛了肚皮。
不料四年级刚刚开了半期便解散了,原因是学生都跑光了,舅舅只能到水潦去就读,自然没了人照看我,我也因此受了不少恶劣儿童的欺负。
王老师家在赤水河上面的王家寨,他每天上完课都要走回去,大概有十好几公里的路程,天麻麻亮又得爬上来,至少也得爬三个小时挨到古家寨下面,已是早上十点钟的样子了。
然而这还不算,他又是个嗜酒如命的人,古家寨同样有个和他伯仲之间的老酒鬼古成辉,两个人一坐定要喝得面红耳赤方才罢休,于是王老师就踉踉跄跄的歪到学校来给我们上课。这时多半已是中午十一二点了,甚至有时他若是喝高兴了,又叫古成辉去周家沽酒来继续喝,下午两点钟才来上课。我们呢,可就苦了!摸不准他何时来,有时从八九点等到十一二点,就近的孩子把中午饭吃了老师都还未来,我们便满山的跑啊,疯啊,直到玩够了,回来继续上课就是。在这种极度放任的教学方式下教学质量就可想而知了。
不过幸好姜老师住在校内偶尔敦促我们读书,那简陋瓦房里才响起朗朗的书声。而我觉得那个姜老师有点可恶,总是戏弄我。有次快放学了,他在黑板上写了几行字,对我说,你把上面的字全认出来你就可以走了。这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吗?他明知我根本看不见,偏要这样做。我赌气一言不发,你愿留到什么时候都由你了。结果很明显,我是最后一个回家的。
珠算在当年的数学里还是必学的,可是那时条件很艰难,全班没有一把算盘,我们都发愁了。最后还是门前那棵柿子树救了我们,当夭折的小柿子掉下来后我们都争先恐后地去捡,然后王老师便用一根竹棍绑上梭子,把小柿子穿进去,这样,最原始的计算工具就做成了。还有就是摘一根小刺从小柿子的正中心穿过,每个人都做几个,课余就在桌子上展开橐镙比赛,谁持续的时间长,谁就胜出。
(二)唐家旧梦
唐家是外公的邻居,我最喜欢到他家去玩了,因为他家屋里总是摆着一大堆神情各异的金童玉女,还有维妙维肖的各种贡果,让我看得目瞪口呆,这简直是不折不扣的民间艺术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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