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逸 发表于 2010-11-9 09:17

悠悠往昔情,绵绵故土心

(一)柿子树下掩映的朗朗书声
  
  田坝的村小坐落在古家寨那棵枝繁叶茂的大柿子树下,破旧的瓦房,和农家共用一个土坝,这就是我启蒙的学校。
  八月的骄阳晒卷了柿子树叶。当我捧着浓浓油墨香味的教科书时,我根本不知道这些花花绿绿的东西今后能给我带来什么好处和转机。教我们的是王德友老先生,头发胡子全白了。也不知道他在这偏远的小村寨来回穿梭了多少年。
  那时我舅舅读四年级,幺舅上三年级,唐家兄弟也和我一样。秋红总是欺负马家寨的同学,甚至爬到桌子上把同学的嘴巴扯得大大的,引得我们笑痛了肚皮。
  不料四年级刚刚开了半期便解散了,原因是学生都跑光了,舅舅只能到水潦去就读,自然没了人照看我,我也因此受了不少恶劣儿童的欺负。
  王老师家在赤水河上面的王家寨,他每天上完课都要走回去,大概有十好几公里的路程,天麻麻亮又得爬上来,至少也得爬三个小时挨到古家寨下面,已是早上十点钟的样子了。
  然而这还不算,他又是个嗜酒如命的人,古家寨同样有个和他伯仲之间的老酒鬼古成辉,两个人一坐定要喝得面红耳赤方才罢休,于是王老师就踉踉跄跄的歪到学校来给我们上课。这时多半已是中午十一二点了,甚至有时他若是喝高兴了,又叫古成辉去周家沽酒来继续喝,下午两点钟才来上课。我们呢,可就苦了!摸不准他何时来,有时从八九点等到十一二点,就近的孩子把中午饭吃了老师都还未来,我们便满山的跑啊,疯啊,直到玩够了,回来继续上课就是。在这种极度放任的教学方式下教学质量就可想而知了。
  不过幸好姜老师住在校内偶尔敦促我们读书,那简陋瓦房里才响起朗朗的书声。而我觉得那个姜老师有点可恶,总是戏弄我。有次快放学了,他在黑板上写了几行字,对我说,你把上面的字全认出来你就可以走了。这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吗?他明知我根本看不见,偏要这样做。我赌气一言不发,你愿留到什么时候都由你了。结果很明显,我是最后一个回家的。
  珠算在当年的数学里还是必学的,可是那时条件很艰难,全班没有一把算盘,我们都发愁了。最后还是门前那棵柿子树救了我们,当夭折的小柿子掉下来后我们都争先恐后地去捡,然后王老师便用一根竹棍绑上梭子,把小柿子穿进去,这样,最原始的计算工具就做成了。还有就是摘一根小刺从小柿子的正中心穿过,每个人都做几个,课余就在桌子上展开橐镙比赛,谁持续的时间长,谁就胜出。
  
  (二)唐家旧梦
  
  唐家是外公的邻居,我最喜欢到他家去玩了,因为他家屋里总是摆着一大堆神情各异的金童玉女,还有维妙维肖的各种贡果,让我看得目瞪口呆,这简直是不折不扣的民间艺术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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