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血的玫瑰

天若有情风萧萧

   　 一、醉归
    雨，如爆炒的豆子，噼噼啪啪地打在窗子的玻璃上，丝毫没有停歇的意思。窗外不时传来喀嚓的巨响， 那是狂风折断粗壮的树枝所特有的动静。伴随着轰隆隆的雷声，闪电，如万束利刃，撕破黑色的天幕。透过茂密的树叶与窗玻璃，射向208宿舍。使宿舍内如同放了一架开着闪光灯的相机，忽明忽暗。深夜睡前已成程序的辩论会已郾旗息鼓。除了阿峰的床上依然放着整齐的被子外，其他人早已进入了梦乡。不知何时，王刚在床上伸了伸懒腰，揉了揉惺松的睡眼，朝阿峰的床上望了望。“唉，那么晚了，怎么还不回来。”他无奈地叹了口气，王刚与阿峰是班里最好的朋友，他们一起来自胜利油田一所相同的中学。王刚很为阿峰担心。虽然，他平时经常回来很晚，但今天却不同，外面暴雨如泼，而且阿峰近来情绪有点反常。“别有什么事...”正在他陷入沉思的时候，门猛地被推开。“谁...”王刚本能地问了一句，没有任何回答。只见一个光着膀子、浑身湿漉的人步履蹒跚地走了进来，王刚仔细瞅了瞅，发现原来竟是阿峰，心里那块石头总算落了地。“阿峰，你到底干什么去了，这么晚才回来”王刚不无关心地问。阿峰仿佛什么都没有听到，径直来到床前，一头扎了上去，可是他并未睡去，不停地在床上翻来覆去。“是喝多了难受，还是心里有什么不愉快的事情”王刚百思不得其解......。
             二、漂泊
    咆哮的黄河，在这里也仿佛温顺起来，静静地流进渤海。黄河携带的泥沙，在这蕴藏着丰富宝藏的地方沉淀，形成了共和国最年轻的土地。石油工人的到来，打破了这里的沉寂。他们披荆斩棘，在莽莽荒原上，架起了高耸的井架；建起了林立的高楼，这里正发生着日新月异的变化。阿峰是油田开拓者的后代，油田的一草一木，他是那么熟悉；油田人的一颦一笑，他感到是那么的亲切。他从小就立志，长大后一定追随老一辈石油工人的足迹，投身到开发建设油田的澎湃浪潮中去。喝黄河水长大的他，已无法割舍对油田的那份真挚感情。但他深深地懂得，永远的停留前是短暂的离去，为了更好地为油田服务，必须到外面去闯荡，学一身过硬的本领。为此，他决定选择一条报效油田人民的捷径，那便是在学业上有所作为。三年高中，伴随他的是多少个不眠之夜。“梅花香自苦寒来，宝剑锋从磨砺出”，九一年，阿峰以优异的成绩的成绩叩开了红房顶象牙塔的大门。与他一同考入这所省城最著名大学的，还有同一个班级的王刚。令人欣慰的是，在大学，他们也是同一个班，而且同住一个宿舍。
           三、 相识
    “同学们，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的名字叫李娜，刚从艺术学院毕业，在今后漫长的四年里，我将作为你们的辅导员，希望我们能成为知心的朋友”。阿峰抬起头，望了望这位个子不高，戴着金边眼镜并且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辅导员。“一脸的稚气，能照顾我们吗?”他的心里充满了迷惑。“同学们，请你们相互介绍一下，以后，你们将在一起学习与生活，下面就从这边开始”李娜说完，在教室的前排找了个位置坐下。“我叫张刚，家是济南的，毕业于省实验中学。我们都来自五湖四海，能走到一起，本身就是一种缘份，我们应该珍惜这来自不易的大好时光，在以后的日子里，让我们携起手来，在理想的殿堂里共同翱翔。”斯文什么，不知说得实在点，阿峰感到有点烦。“我叫梦兰，来自滨州地区......”，每个人的自我介绍都平淡无奇，没有多少东西钻进阿峰的心坎。“我叫思萍......”一声清脆的话语，引起了阿峰的注意：亭亭玉立的她，散发着少女特有的青春活力，水汪汪的眸子，闪现着成人才有的睿智，温文尔雅的举止更使阿峰怦然心动。“我是威海人，威海冬暖夏凉，风光秀丽，是旅游的好地方，大家若有机会到威海，我为你们当向导。”“怪不得那么有气质呢，原来人家是威海人......”“阿峰，该你了”坐在阿峰旁边的王刚搡了搡他，将他从纷飞的暇想中拽回到了现实。阿峰理了理零乱的思绪，怎样才能将自己的家乡系统而又全面地介绍给这帮刚刚相识的同学呢? 他略一沉思，便有了几分把握。“我叫阿峰，来自胜利油田”“什么，胜利油田，你们那里不会连田地里都是石油吧！”“光听说过，没有去过！”没等阿峰说完，此起彼伏的议论声便充满了整个教室，阿峰微微一笑，没想到自己的一句话竟引起那么大的争论。“同学们，你们误会了，胜利油田是全国第二大油田。它位于美丽的黄河三角洲，在这里，林立的高楼与无际的草原相映生辉。油田人热情好客，他们既有城市人的洒脱奔放，又有农村人的忠厚朴实。若有机会到那里作客，他们一定用鲜美的黄河鲤鱼和野兔招待你。阿峰的话刚讲完，教室里便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阿峰特意瞧了瞧思萍，他觉得她也在盯着自己，而且脸上还荡漾着会心的微笑，仿佛是对他出色的自我介绍的褒奖。“别自做多情了，说不定人家是天生的乐天派呢！”想到这里，阿峰心里未免升起一股凉意。
        四、用心良苦
    时光如白驹过隙，不知不觉，两个月的日子便悄然而逝。阿峰在班里也算是风云人物：学习依然名列前矛，体育特棒。同学都说他是大学中少见的文武全才。大学不比高中，少了几份学习的压力，拓宽的则是娱乐与交际的天空。学生上大学时，年龄都不小了，这时，不少人青春萌动，纷纷涉足爱河。花前月下，多是卿卿我我、山盟海誓的情人。对此，学校通常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出格，什么都好说。
    刚入学时，上级的师兄向阿峰讲过所谓大学爱的四部曲：大一观察学习，大二心有所许，大三如胶似漆，大四鸳鸯分离。时间长了，阿峰为大学校园里的浪漫情怀所感染，也禁不住春心荡漾，欲要跳进爱情的海洋里驰骋一番，演绎一段催人泪下的琴瑟合璧。可如何拨动爱情的和弦，他心里也没谱，因为在班里，男女比例严重失调，达到四比一。除了思萍，其它女生的长相实在不敢恭维，可在你面前，个个昂着高高的头且目不斜视，骄傲得象只小孔雀。倒是那位叫梦兰对阿峰仿佛蛮热情的，不是向他借钢笔，就是向他问习题，还主动将每月吃不了的饭票送给他。“唉，若是思萍也能对我这么热情，那该有多好，”阿峰大脑里经常有这种念头闪现。
    有一次，女生宿舍与阿峰宿舍搞联谊活动，女生玩到很晚，才陆陆续续地离开。男生们在整理宿舍时，发现哪位女生的红色小坤包还落在这里，大家正猜测是谁的时，外面传来了嘟嘟的敲门声。“进来!”不知谁喊了一声，随着吱的一声门响，大家抬头一看，身着一袭白色套裙的梦兰正羞答答地站在门外。“好漂亮啊，昔日的丑小鸭经过近一年的熏陶，也变成白天鹅了。”被称为金点子的孙杰一点也不避讳门外的梦兰，声音格外洪亮，直羞得她粉脸如熟透的桃子一般鲜红。王刚将小坤包递给阿峰：“还不送过去！”。阿峰来到门外，梦兰并未伸手接包，她一边用手疏理搭在胸前如瀑似的长发，一边轻轻地说：“阿峰，天太黑了，我有点怕，你能不能送我回去?”正在阿峰迟疑的时候，同宿舍的张景推了阿峰一把“还愣在这里干啥！”阿峰被推出门外，身后传来“嘭”的一声，阿峰转身一看，门已经被关上了。阿峰对着梦兰无奈地一笑“这帮家伙，真是的！”
     夜静得出奇，星星在不停地眨着眼睛，月光如流水一般，无声的倾撒下来，两个并排的人影，在月光的映衬下，缓慢地向前移动。凝滞的空气中，夹杂着一丝窘迫的感觉。阿峰偶尔抬头望了望梦兰，月光下的她，略带羞涩，显得是那样楚楚动人。梦兰发现阿峰的举动，微微一笑：“阿峰，你人实在，也有才华，可就是有时显得有点......”“有点什么”阿峰心不在焉，“有点傻！”梦兰毫不客气。阿峰吱唔着，他没琢磨出这句话的意思。突然，梦兰紧紧地拽住了阿峰的胳膊，阿峰一惊，一辆摩托车在他们身边急驰而过。“开车也不小心点，差点撞着我”她一边抱怨，一边松开了双手，还不好意思地瞅了瞅阿峰，阿峰尴尬地笑了笑。时间不长，他们便来到了女生宿舍楼，“阿峰，太谢谢你了，上来坐一会儿吧！”梦兰依然十分热情，“不，天太晚了，你们也该休息了”，阿峰推托道。很快，阿峰便消失在夜色中。
         五、心动
     又到了一年一次的金工实习，这次的任务是每人锉一把小锤头。阿峰有的是力气，不到两天时间，一把精制的小锤头便展现在他的面前。阿峰注意到他身旁的思萍正紧张的忙碌，汗水不停地从她的脸上流下来，浸透的衣服紧紧贴在了她的身上。阿峰趋步上前，关切地问：“思萍，我已经干完了，帮你干吧！”“谢谢你，我想我还是自己干”，思萍并未停下手中的活。“阿峰，你过来一下”，阿峰正在发愣，听到有人喊自己，他向远处看了看，发现梦兰正冲他招手。阿峰很不情愿的走过去，“阿峰，你看看我的手，都磨起泡了，可小锤头......，”她无奈地盯着阿峰，阿峰望了望她：“那就交给我吧！”“真是太谢谢你了”梦兰欢喜之情溢于言表。虽然，阿峰不太乐意做这件事，可是不久，一把小巧的锤头还是递到了梦兰的手里，当然，又少不了客气一番。
     阿峰参加全校数学竞赛，得了二等奖，班里奖励给他100块钱。请知心朋友搓了一顿，剩下的钱正好买了两张《乱世佳人》的电影票。下午放学后，阿峰瞅准思萍身旁无人，便迎上去迫不及待地说：“思萍，晚上请你看电影怎么样?”“谢谢你，我今天晚上有事，怕是不能去了”思萍委婉地说道。阿峰依然不死心：“票都买好了，不去就浪费了，今晚6:30我在女生宿舍门口等你，不见不散”，未等思萍说什么，阿峰便将电影票塞到了思萍里，一溜烟跑得无影无踪。
     晚饭后，阿峰换上不久前买的一身西装，打上领带，破天荒第一次打上摩丝，一照镜子，还蛮帅。“阿峰，打扮得这么潇洒，是不是去约会?”孙杰伸过脑袋，对着阿峰做了一个鬼脸，“去你的，就知道耍贫嘴”，阿峰推开孙杰，整了整衣领，对着镜子得意地转了一圈，哼着小曲，迈着有力的步伐向女生楼进军。
     阿峰来到女生宿舍楼门口，还不到六点十五。阿峰一边耐心地等待，一边想象与思萍走在一起的激动心情与浪漫情怀，“都说你心高气傲，从不接受男生的邀请，在我阿峰面前还不是乖乖就范”阿峰感到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等人时的心情是激动，时间却是漫长的，阿峰抬手看了看表：“都六点半多了，怎么还不下来”，阿峰有点着急。“阿峰！”听到这银铃般的声音，阿峰心花怒放，不一会儿，一位身着白色连衣裙的女孩飘然而至，阿峰一惊，脸上的笑容仿佛凝滞，可又不得不牵强地留在那儿。“思萍说你请我看电影，想不到你来得这么早”梦兰满面春风地对阿峰说。“是啊！是啊。”阿峰十分尴尬地说。阿峰抬头望着梦兰，她对阿峰微微一笑，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阿峰呆了，相处两年来，他第一次注意到她是那样的光彩照人，乌黑的披肩长发，随风飘动，散发着淡淡的清香，白晰的皮肤，犹如清水洗过的凝脂一样光滑，略带羞涩的眼神，夹杂着一份少女独有的单纯。“我们走吧！电影快开场了”，梦兰被看得有点不好意思了。“好，好，”阿峰感到有点失态赶忙掩饰自己。阿峰不知自己是怎么走到电影院的，他无法欣赏电影中曲折动人的情节，他觉得梦兰本身就是一首动人的诗歌，她比电影中斐文丽主演的斯佳丽更令人心醉。他无法控制自己，如痴如醉地盯着她，犹如发现了新大陆。她发现了他的痴迷，只是嫣然一笑。而他却在这笑容中捕捉到了什么，未考虑会有什么后果，将她的纤纤细手紧紧地握住，她并没有任何不快。电影散场后，他们携手并肩，漫无目的地走在济南市宽阔的马路上，阿峰忍不住问梦兰，你为什么这样喜欢我，她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只是讲了一段催人泪下的往事......
         六、伤心往事
      历史的车轮已驶向二十世纪九十年代，改革的春风早已吹遍神州大地。在山东省的大部分地区，早已脱离贫穷，正快步走向小康。可是有一个地方，改革的春雨似乎没有滋润这一方土地，人们依然为填饱肚子而绞尽脑汁，文明与愚昧尚未进行碰撞，梦兰就生长在这块还没开化的土地上。她的母亲不幸早逝，父亲身体不好，但却脾气暴躁，是这个家庭中的绝对权威。两个哥哥虽已到了成家的年龄，可由于种种原因，至今还都独身。在这个面子重于一切的地方，父亲无法忍受别人的冷眼，90年她高考落榜，断然拒绝她复读的请求，要将她用换亲方式为大哥换一个媳妇，而对方你年过四十。她无法接受这毫无感情的婚姻，她有自己的理想和追求，于是苦苦哀求父亲再给她一次升学的机会，当然，泪水无法打动那颗僵硬腐朽的心。后来，大哥偷偷给她10块钱，让她逃走去寻找幸福。看到刚过而立之年便显苍老的哥哥，她的心都碎了，“哥哥，就让我为你换一个嫂子吧！”她跪在地上，双手搂着大哥的腿，不停的啜泣。“小妹，把我的婚姻建立在你的痛苦之上，我会一辈子不安心的，快走吧！只要你幸福，我比什么都高兴”，这个七尺男儿也流下了伤心的泪水。“哥哥，等我考上大学，找到合适的工作后，一定报答你，”她不知说什么才好，只是内心充满的感激。在大哥的帮助下，她来到了章丘的姑姑家，姑姑非常同情她的遭遇，收留了她，并且支持她再次参加高考。她非常珍惜这来之不 易也是最后的机会，投入到紧张而又漫长的复读中。“梅花香自苦寒来”，91年，她以优异成绩考入了这所大学。她非常高兴可以实现自己的理想，更令她欣慰的是，她遇到了性格豪爽的阿峰，她相信只要两个人真心相对，一定会编织出灿烂美好的明天......
         七、涉入爱河
    听着这只有电视剧中才有的凄惨诉说，阿峰的眼睛湿润了。他感动了，为她的不幸、她的坦诚以及对幸福的不懈追求。他心里很清楚，丘比特之箭已射向他，他无法也不能拒绝，而是应该打开心扉，用双手去抚平她内心的伤痛。女孩是怕羞的，可她冲破少女的羞涩，追求心中的所爱，这需要多大的勇气。阿峰心中隐隐有一丝忧虑，他已深深爱上这位清纯秀丽的女孩，可又怕自己能力有限，无法给这位善良的女孩带来幸福，更怕给她带来伤害。他是一个有责任感的人，他明白，贸然接收可人的玫瑰，固然可以享受浪漫时的缠绵情调，万一劳燕纷飞，给两人留下的将是无尽的忧伤，她那饱受忧患的心，是否还经得起小雨的浸湿。可他也是血肉之躯，也有七情六欲，也喜欢玫瑰的飘香。他也需要一个温柔的港湾，在他拼播得有些劳累的时候，他的生命之舟可以驶向这个港湾，享受一下生活的温馨。在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后，他下定了决心，接受少女的纯情，为她撑起一片蔚蓝的天。是啊！人生如行路，一路上，也许你会碰到许多玫瑰，但不是每朵都为你盛开。当你行到某个路段的某个刹那，有幸发现有一朵玫瑰独独为你盛开，而你也对她情有独钟，不要犹豫，勇敢地将她采撷，那么，你收获的，将不仅仅是一朵玫瑰，也许你将拥有整个春天；稍一犹豫，也许她将离你远去，那时，你失去的，也不仅仅是一朵玫瑰，也许你的整个命运都将失衡。
    德国文豪哥德曾经说过：“哪个少男不钟情，哪个少女不怀春。”青年人热情奔放，勤奋好学，伴他们左右的不只是事业，还有爱情。诚然，事业的成功可以赢得真挚的爱情；不可否认，甜蜜的爱情也能促进事业的发展。紧张的学习后，品味一下爱情的浪漫，不也是生命中的一道亮丽风景吗?

    两颗心相遇，碰撞出爱情的火花，达到两心归一，这时，两个人的生命便熔为一体。只要真心相对，不必山盟海誓地表演，也不必花前月下地柔情蜜语，因为爱情不仅仅是情人屋里的脉脉含情，它要求实实在在的生活。阿峰明白，既然情窦已开，就要为两人的将来打算。他有一个想法，他要告诉梦兰，他相信爱他的人一定会支持他的任何想法。
        八、不该发生的故事
    阿峰有一个美好的愿望，那就是带上梦兰，一起分回胜利油田，共同建设美丽的家园。阿峰相信她一定会答应，因为她曾不止一次地希望阿峰能带她到油田去，看一看繁忙的抽油机以及油田人的豪迈气魄。又是一个初春的夜晚，电影散场后，阿峰与梦兰又走在校园那熟悉的小路上，月光轻柔，微风和煦。长久地无言，阿峰率先打破沉静，他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他想她一定会爽快地点头。她没有任何表示，这出乎他的意料，又是长久地无言，“我们能不能一起留在济南。”她终于说话了，令他惊讶的是，她第一次没有顺从他的意愿。“我的事业在油田，亲爱的，我需要你有力的支持”阿峰近乎是在哀求。“阿峰，我知道胜利油田是个美丽的地方，可我辛辛苦苦奋斗一番，是为了什么，是为了跳出农门，做一个实实在在的城里人，而不是到胜利油田那种艰辛的地方去磨练意志。”梦兰的一番话，的确令阿峰感到惊讶，但他没有灰心，他相信在将要离校的几个月里，他会说服他的心上人，使她回心转意的。
    也许是毕业前的杂事特别多，所以阿峰与梦兰独处的日子少了多。使阿峰费解的是，近来他们相处时，梦兰少了原来的快乐与纯真，眼里则多了一份忧郁与焦灼。4月15日，阿峰永远不会忘记，因为这一天是她的生日。虽然，他们之间已经因为分配而产生了隔阂，但阿峰认为，在这特殊的一天，她会回心转意，与他走到一起的。夜已黑，他买了25枝鲜红的玫瑰，早早来到他们约定的地方，他要给她一个惊喜。风骤起，小雨已落，她姗姗来迟。阿峰笑着迎上去，将玫瑰递到了她的胸前，她没有接，眼里擒着泪：“阿峰，我们分手吧！”“为什么？”阿峰不解。“阿峰，对不起。我知道你不会陪我留在济南，但我也不愿去胜利油田，因为我已习惯了城市生活。为了留在济南，我答应了一位有钱老板的追求，而且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事。”说完，她哭泣着走了。阿峰呆了，他举起右手，狠狠地向身旁一株粗壮的大树砸去，树叶与花瓣纷纷落在了地上。鲜红的血，顺着手，滴到了攥在手里倒垂下来的花束上，又滴到了地上。雨，渐渐变大，被鲜血染得更红的玫瑰散落了一地，随即被雨水蹂躏，玫瑰不再鲜艳。阿峰恍惚着来到一家酒店，喝了个酩酊大醉。他已忘记自己是如何在风雨中迈着蹒跚的步子回到宿舍的。
        九、永远的祝福
    宿舍里的喧嚣将睡得并不踏实的阿峰吵醒，他坐在了床上，酒已醒，昨晚的事还历历在目。“阿峰，昨晚几点回来的，天气不好还出去约会”，孙杰对昨晚的事情一无所知，声音十分洪亮。“就你话多，赶快吃早饭去吧！”王刚瞪了孙杰一眼，他对阿峰此时的心情十分了解（阿峰对王刚无话不说）。在接下来的许多日子里，阿峰的心情一直十分沉重，因为，他毕竟深深地爱着梦兰，而如今却不得不分手。阿峰是个很理智的人，在事业与爱情的天平上，当爱情与事业发生冲突时，他的天平将向事业倾斜，从而割舍爱情，虽然这种割舍产生的伤痛是剧烈的。他们还交往，但已不象从前，因为他们知道，他们现在不得不保持一定的距离，或许，那种境界也是最美的。
    玫瑰花曾经开过，而且开得很鲜艳，现在却凋零了，但是，他们不会忘记玫瑰的艳丽；爱情曾经演绎过，而且演绎得轰轰烈烈，现在逝去了，但是，他们不会忘记爱情的甜蜜；他们曾经相爱过，而且爱得很炽烈，现在分手了，但是，他们不应心存怨恨，而应该相互感激，感激对方给了他们一个美好的回忆。
    最后，梦兰留到了济南，阿峰则回到了油田。他们虽然不再相互往来，但他们都深深地为对方祝福，祝福彼此美满幸福。

寒塘荷影

不错，加油。

天若有情风萧萧

寒塘荷影 发表于 2011-8-25 20:09
不错，加油。

惭愧！惭愧！这是俺13年前得作品。看来，这么多年来，俺不但没有长进，还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