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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夜的秋雨,终于在一阵紧似一阵的秋风中远去,天空澄澈,连一丝云片都没有,而风却在这个季节里逍遥。
我走在将圆的月下水边。偶然看了一眼水面,竟看见水中月在水波上摇曳着,衬得那水面、那岸边垂柳都有些空灵起来,只觉得空气中有淡淡的琴瑟之声流淌,像是秋风不小心弹拨了水面,发出的琮噌之音,让这初秋之夜变得恬静清美。
这样的宁静很容易让人想起一些许多年前的旧事,比如那属于秋天的我儿时居住的旧居。没有小桥流水,也不会有耕牛牧笛,但一定有秋虫啾啾,尤其月夜,清风习习,听得见露珠滴落在叶片的声音,听得见叶片飞舞的声音。月明之夜,是我们最开心的时候。可以凑在张家或者李家捉迷藏,谁被找到了一定是大呼小叫的。或者玩追影子的游戏,追逐着看谁能踩到谁的影子上的脑袋,而那脑袋永远也不会被踩到,却仍然乐此不疲,因为乐趣已经在那追逐之中了。
就这样,一场又一场秋风扯着岁月远去……
此刻,我屏息静视,我凝神谛听,不知是意念或者是真实,我听见秋风弹拨着枝叶,沙沙、沙沙,像耳语,也像呢喃。我听见秋风慢捻着水面,淙淙、淙淙,是诉说,也有倾听。
草依然绿着,可是有了浅浅的枯干的感觉,风过,便淅淅簌簌摇头摆尾着。柳依然婀娜着,只是柳下那一片挨着一片的枯叶,互相挤压着,哪里飘过来风时,就会有翻飞的低唱。花依旧有枝头欢歌的,只是缤纷的落英在诉说着枝头的孤独。
身在其境,却有一种做作的感觉.
人,总是不能停止欲望。城里人思念乡下的淳朴自然,乡下人又渴望城里的舒适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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