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在包围之中

无所谓坚持

07年的“六五”世界环境日快到了，很长时间我都在想自己能为环保做点什么事情呢？
   在很多外人眼里，仙河镇是一个风景秀丽的如画养生之地。而在我的心里，总有那么一种隐约的痛楚。这里其实就是“城乡结合部”，一个看似很熟悉的新名词。
   于是，在一个暴雨后的第二天即5月22日中午，天色还阴暗着，街上的尘土被风吹起，吹到脸上感觉到生涩，我带着尼康的数码相机重温了阔别已久的“道路”，算是故地重游。02年的正月十二日，我也曾经走过相同的路，顺便用理光的傻瓜相机记录了沿途的“风景”。
   尽管时过境迁，我看风景的心情依然沉重。
  “神仙沟清淤治理工程”的广告牌赫然树立在海星宾馆的侧对面。而在宾馆的后面的神仙沟里，依然漂浮着朵朵的垃圾团。这条神仙沟，以及其外围的红旗渠，象征性的围在了仙河镇的最外边。
   沿途沟的对面，是密布的饭店，酒吧，汽车修理厂，理发店等服务性的商业分布区，依沟而建。一路骑单车行进，看到的依然是不同程度的垃圾任意堆放。出名的一瓦罐酒店的厨房后门，正对着一大堆的花花绿绿的垃圾，在垃圾堆的上方，则是一简陋的茅房。若是食客们先观赏过此处“后花园”的景象，定然食欲全无，只想逃离。而这样的饭店酒家又不胜枚举。
   在此过程中，我在回忆当年的镜头。诚然，相对来说，现在已经比从前看起来干净多了，但是生活的习惯，以及人们漠视环保的意识并没有改变。
   在去往三团的路上，我正在“偷”拍一堆沿街堆放的生活的垃圾。一个中年妇女端着一个大盆，费力地往我这里走来。心里祈祷她不要把脏水倒到这里，但是一点作用都没起，她旁若无人的把水泼到了垃圾堆上，仿佛下了一场黑雨，只淋漓了垃圾堆。我没有把她的动作拍到镜头里，却记在心中。我并不想侵犯她的肖像权，何况是如此之状呢？
   我刚到仙河镇的时候，闻听这条街的特色小吃好得不得了，而且也曾经跟同事去过几次。诸如“锦秋湖火锅鱼”等等。但是，04年在厂信息中心帮忙时和同事一起在那里吃饭之后，我发誓再也不沾染那里的饭菜。也只是那一次，我无意中闯入了他们的“后园”。当时被那里的景象惊呆了，跟丘陵一般的垃圾堆连成片，苍蝇在其中翩翩起舞。唯一的一个厕所就“建筑”在垃圾堆的一个角落。我被那里的气味熏得差点呕吐。想不明白，这样的一种环境，如何能有人来吃饭，还川流不息，络绎不绝的。据我观察，那里的一片饭店，后院情景大致相似，而吃饭的地方距离后园不足百米。
   当天中午，想拍那里的实况，但发现，店家之间，用墙作了掩体，连成一片的墙，让我的镜头无法看到墙里面的“盛况”，只捕捉到了隐蔽处的一基督教堂。不知道来这里祈祷的人们，是否曾经为仙河镇的环境祝福过。
   我断然没有继续拍那些饭店的念头，只能是千篇一律。然后，骑车到了曾经再熟悉不过的地方。“胜利希望小学”——一个充满生机的名字。这个民办学校的王校长曾经是我的朋友。多年以前，我还曾经想过去做这个学校的兼职辅导员，给孩子们上课。他们的父母都是打工的，或者一些个体流动小商贩，他们只能给他们的孩子提供这样的上学条件。这半年，我一直在想找个机会把自己的几套书架及部分书捐给这个学校。本来想六一节之前完成，但是再次来到这里，看到眼前的景象，我的心里一片荒芜。我实在想象不出来，这样的一个教学环境能培养出来怎么样的栋梁之材。
   一大堆的垃圾散布在“学校”的南面，透过“学校”的门窗，我只能看到反映出的是一堆的垃圾以及成片的蓝色的红色的黑色的塑料袋。在距离“学校”的“门口”南侧不到两米的地方，是用石棉板搭建的一简陋的厕所，再往南看，还有一简陋的厕所，再往南看，是济军三团的驻地。再往东侧一看，雨后的积水，伴着垃圾，伴着泥泞和峥嵘，孩子们是如何走过那段路的呢？
   沿着孤北电厂旧南门的路，我看到了从前只去过一次的流动商贩们的住址，简陋的房屋，横七竖八，隔着一条沟毫无章法的分布在“锦秋湖火锅鱼”等饭店的对面。我沿着那曲里拐弯的土路推着自行车往里走。一块破木板上“不要脸！”三个猩红的字让我等住了脚步。原来他们也知道随处扔垃圾是可耻的事情。在字的左右上下，是一堆的生活垃圾。这时，一辆崭新的轿车出现在我的视线里，紧接着是一个带着墨镜的比我矮的男子，狐疑的大打量着我以及我挂在脖子上的相机，我忙象小偷一样的从他侧面溜过。
   走出那个村头，眼前又一幕让我大吃一惊。涔涔的绿水有节奏的流淌着，那些水一看就是沟那边的饭店排放出来的废水，在沟两边上的垃圾仍然是杂乱无序的分布着。我忙用相机拍下了水流的动感。那个打量我的男人尾随我，看着我拍片，然后莫名其妙的走到了那个依沟而搭建的茅房里。准备返回的路上，在那个村子里，我看到了一个小孩子对我的好奇，看着他走路摇头晃脑的架势，真想摇头。在他跑过我身边的瞬间，我拍下了他的背影。
   在回到商贸城想抄近道回家的途中，我看到了清丽的“碧水华庭”水景生态社区售楼处，而在离售楼处西北不到十米的地方，是一堆的生活及建筑垃圾，又是一堆的嘲讽。何谓生态？何谓水景？难道是幽深的清冷的沟中的脏水中，倒影出来的是生态水景吗？质疑这里究竟什么样的人可以在此安家落户，享受如此“美景”。夏天的蚊虫叮咬且不说，就是扑面而来的臭气也足够许多人窒息。
   仙河社区的网站主页上，歌功颂德的展现了社区成立十周年的辉煌业绩。我边看心情难以名状。全国优秀文明示范小区的外围，为什么没有人去注意到呢？评审团的成员一定想象不到，在他们的脚步路过的路的垂直距离不足一千米的地方就是一片狼藉。
   是仙河镇政府的责任吗？还是东营市环保局的责任？那片地区我无法知道它们的专属管辖权归哪里。02年春天我把拍到的图片匿名寄到东营环保局后便石沉大海。此刻我手中握有镇长的电话号码，但是我却不想拨起。我倒想看看，他们的表面文章还能做到什么时候。
   油地关系一直是个很敏感的话题。周边的环境如何，社区的领导难道不清楚吗？我想他们应该比我还清楚。仰仗着滨海会战，和上海同济大学的设计规划，仙河镇这个油田人与当地百姓共同的家园，环境本该如出一辙的优美，但实际上是大相径庭。
   我所到过的地方，曾是很多油田人上班的必经之路，熟视无睹是一种悲哀。
   就这样，我们一直生活在包围之中。
  （the end   2007.5.29）

大卫

心中的环保的神经早已经死去多年。。。。在商品社会，我们都麻木了，感谢你这个帖子将我们唤醒！其实我认为环保就是从身边小事做起，自己身体力行，用行动去感化、影响到其他人。。。。。